Fxber

*灵魂伴侣AU

*简介：在这个世界里，有一小部分人会在第一次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时获得独属于对方的印记，而当他们真正成为彼此合适的另一半时，在某个正确的时刻，那行属于对方的句子就会变得清晰。而克拉克肯特，作为氪星遗子，却无意间在自己十岁那一年的梦游里获得了灵魂印记，但让他烦恼的是，直到他长大成年，成为超人，他的印记也依旧没有变清晰……

*CP/角色：超人/蝙蝠侠、戴安娜/露易丝

*弃权声明：我尽力了，但是OOC一直不依不饶的追求我我没法拒绝（。尤其是露易丝，我好像不小心把她写的太多管闲事（？）……但是我的本意是，她是唯一知道克拉克双重身份的非正联好友，克拉克很珍惜这位朋友，露易丝也很想为克拉克解决他的人生大事。

00

黎明如期而至。

克拉克漂浮在空中，欣赏着日光一寸寸地抚过大地，它们攀爬高楼，追逐黑影，并逐步向自己靠近。克拉克没有动，他在等，等阳光缠上自己的脚，然后包裹自己的全身，他能想象那有多么美好，而等待会让那滋味更难忘。但是——

“克拉克……”

谁在叫我？

克拉克朝下看，空荡荡的城市里除了冰冷的建筑别无他物。

“克拉克……克拉克！醒醒！”

“呵——哈！”

克拉克睁开了眼睛，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他喘着气看向把他叫醒的玛莎，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想明白原来刚才的场景只是梦境。

玛莎满脸愁容地在床边坐了下下来，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可怜的孩子，做噩梦了？”她问。

“没有……不能算噩梦，”平复了气息的克拉克皱了皱眉头，“我、我梦到我在飞……绕着整个地球！”他疑惑地瞧着玛莎。

“喔，这是好事！”玛莎拢了拢他耳边的碎发，“你这个年纪的男孩都这样，这说明我们的克拉克在长个头。”

克拉克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可他的视线飘到玛莎背后——“窗户，是你打开的么？”

“不是，大约是某个糊涂虫昨夜看星星之后忘了关吧。”

我才没有，克拉克在心里辩解，却没有说出声。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关了窗户，而梦里，他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但他没有坠落，正相反，他开始飞翔。

“嘿克拉克，别告诉我一个飞翔的梦就把我们的小男子汉吓傻了。”

飞翔两个字让克拉克回过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窗户出神好一会儿了——他只是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梦境来，他好像去到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碰到了很多人——很重要的人，但他的脑子里关于昨夜的梦只剩了一点模糊的影子，当他想要抓紧时它们便即刻消散了。

“我，我很好，没什么可怕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的右手，有点痒。”

事实上克拉克也是刚刚才发觉右手上有隐隐约约的刺痛感，但那痛感并不强烈，一心回忆梦境的克拉克很容易便忽视了他。此刻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胳膊，宽大的睡衣下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就在掀起衣袖的那一刹那，他听到玛莎忍不住发出了惊叹——“灵魂伴侣！克拉克！”

玛莎激动到一把抱住还在茫然状态的他，随后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而克拉克，他用尽全力才从从玛莎的怀抱里探出头仔细瞧了瞧痛感的来源——在自己右手手腕正中，躺着一行模糊不清的句子。

“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孤单了。”他听到玛莎欣慰的声音。

01

“砰、砰、砰。”

克拉克从自己的小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愿意为您效劳，露易丝小姐。”

“哈哈哈，够了克拉克，别再玩这个梗了！”

克拉克挑挑眉，“我才没有玩。我是真的绅士。”

露易丝笑得更厉害了，“省省吧克拉克，布鲁斯近期和大都会合作可不少，你就不怕佩里把你派去采访他么？”

“他又不是恶魔，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因为他不是，所以才值得你怕，”露易丝道，“毕竟就我所知，布鲁斯韦恩男女通吃。”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具有十分魅惑的笑容。

“嘿，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口口声声说着布鲁斯韦恩是只会做表面工作的花花公子然后去了一次歌谭回来就为他神魂颠倒了。而且，说真的，就因为一句愿意为您效劳？露易丝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这句话谁都会说。”

“是的，谁都会说，但只有布鲁斯韦恩说这句话才真诚，因为大多数人说这句话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别的企图，而布鲁斯压根不需要企图什么——至少在我身上，他不需要。”

克拉克哑口无言。

好吧好吧，他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星球日报头版纪录保持者争论她的男神值不值得欣赏？佩里知道了肯定要骂死他。

“好啦克拉克，我不是来找你聊布鲁斯韦恩的。”

“当然不是。”

“我听说，你又拒绝雪莉了？”

克拉克停下了还在敲击键盘的手指，“你……你怎么知道？不，我是指，谁、谁告诉你的？”

“没人，但是拜托，看看雪莉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除了你还能是谁？”

克拉克抿了抿唇。

“而且，今天整个办公室都在传你的灵魂伴侣标记的事，我想不知道都难。”露易丝仿佛没有看到克拉克满脸的震惊，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过他们也太夸张了，说你为了还没出现的灵魂伴侣守身如玉？可别告诉我你是个处男，虽然你看着是有点像……等等，你是吗？”

露易丝侧过头，看到了一个红透了脸的克拉克。

“老天爷……你认真的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对我撒谎克拉克，你知道你不擅长这个而我太擅长辨别谎言。对于两次伤雪莉的心这事儿你最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她不过是想请你喝杯咖啡！”

“是，一杯咖啡，然后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我是说，露易丝，你我都清楚她的意思，我不能装糊涂，给她虚假的希望。”

“虚假的希望？但是就我所知，你没在恋爱，甚至也没有恋情史，不存在什么难以忘怀的前女友。你除了工作就是第二份工作，平日不是写稿子就是救猫。告诉我克拉克，你到底为什么要拒绝恋爱？就因为那行看都看不清的话？上周的灵魂伴侣现状调查专栏可是出自你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拥有灵魂伴侣标记的有百分之三十，而因此结婚的不超过百分之十三。”

“我没有！”

“没有什么？写那篇稿子？”

“没有拒绝恋爱！我只是……！”话说到一半，克拉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闭上了嘴。

“只是什么？”

露易丝难得得到克拉克的沉默。

“很好，克拉克，我尊重你的沉默权。但我希望你别忘了我是个记者，挖掘秘密是我的本职工作。”

克拉克抬头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

“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恋爱的对象。”

露易丝面无表情，克拉克知道她肯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指那种他不是我的灵魂伴侣的不可能——当然他也的确不是我的灵魂伴侣——”克拉克垂下了头，“我是指，我们可以是最亲密的朋友，或者合作无间的战友，但恋人？我打赌他想都没想过这个。”

“他？！是我听错了还是……或者你是指……哦天呐！”露易丝恍然大悟，一声惊呼，然后又赶紧捂住了嘴。

老天啊，这绝对是惊天秘闻，能让星球日报卖疯那种！如果这不是在星球日报大楼，如果不是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她绝对会上前给克拉克一个巨大的拥抱——喜欢上蝙蝠侠、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蝙蝠侠，露易丝都不知道哪一个更需要勇气，尤其当这两句话的主语都是超人。

但是——露易丝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然后忽然笑起来，志在必得的那种——“别担心克拉克，我会帮你的！”

“帮我？怎么帮？”

他还没问完，就看到露易丝一溜烟的跑了。

“克拉克肯特，这应该是我今天第三次提醒你足球专栏报告你还没交的事实了。”

哦，我就知道！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是的佩里先生我正在写！”

02

克拉克准备了无数种婉拒露易丝好意的说辞——他并不擅长拒绝女士，玛莎没教他这个——然而他一句都没有用上：在他到达约定好的露天咖啡厅，走向朝他招手的露易丝时，一切都还是正常的，但是在他坐下之前，当他终于看到露易丝所说的“对蝙蝠侠了解颇多的女伴”时，小记者吓得差点把眼镜掉了。

“戴……戴安娜？”

“中午好，超人。”便装的戴安娜摘掉墨镜，朝他露出一个礼貌得体的笑。

“哦……我想我得声明一下，我绝对没有透露你的身份，我只是说有一位暗恋蝙蝠侠的朋友需要帮助。”

“你当然没有，”戴安娜转头看向露易丝，“但是拥有真言套索并不意味着只有通过它我才能看到真相。”

克拉克想问的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一时有些语塞，但是当他开口时，这个问题简直是脱口而出：“等等……你们怎么认识的？！”

“认识？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恐怕远远不够。”

没错，当然不够，就从你说这句话时仍在和戴安娜对望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就能看出来了。克拉克一边腹诽一边识趣地闭上了嘴。

在他们点完咖啡后，戴安娜第一个打破了沉默，“那么，克拉克。”克拉克听到戴安娜停顿了一会，想必是还没习惯这个称呼——“我很欣赏你的品位，蝙蝠侠的确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对我来说，对联盟来说都是如此。但是对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一年之前，他差点杀了你。”

“是的，但那只是个误会。”克拉克辩解。

“对，”露易丝接话道，“一切都是莱克斯卢瑟的阴谋，我早该想到的！就在毁灭日出现前一周我还采访了那个混蛋，那时候我跟那块绿石头就隔着一个办公室！”

“那不是你的错，露易丝。”戴安娜拍了拍露易丝的手，沉声道。

克拉克真的觉得他今天不该来赴约。

“我承认我和蝙蝠侠有过误会，但是，我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无罪——那些在大战里受伤的人，我难辞其咎。”

“别这样克拉克，”神奇女侠挑了挑眉，“在你责怪自己的时候，联盟的其他人也会感到愧疚的。用圣人的方式要求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个记者，我知道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那些发言到底是煽风点火还是确有其事。在某些事情上，我的确需要更加注意一点。而蝙蝠侠，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因为卢瑟，甚至他也不是真的针对我，他只是不信任，不信任那些不确定的因素，而我大概正好是这个星球上最不确定的因素之一。”

“你是在指责蝙蝠侠是个控制狂？”露易丝问。

“当然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克拉克的语气难掩吃惊，“我的意思是，比起我们这些安于现状的人，他对未来总是有一种警惕感，就像……就像那些历史上的先哲！你看，人类在曾经的君主制度下同样可以生活，但是有一些人却站出来推翻了奴隶制度。只有那些时刻对他人所习惯的环境保持警惕之心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无论我们选择了怎样的道路，一旦没有限制往往都会走上歧途。蝙蝠侠的存在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们反省自己不要过界，而且他总是能设想到最糟糕的情况，然后提前做好准备。而且……而且……”

“嘶——溜——”

克拉克停了下来，他和戴安娜同时看向了露易丝。

“啊，我打扰到你了？”露易丝放下被吸完了的星冰乐，“别管我，继续，赞扬你的英雄义警蝙蝠侠。”

“而且，而且什么？”戴安娜问。

“而且……在毁灭日事件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人类挑战。我曾经设想过被那些反对我的人抓住，但是我最多也只能想象到巨大的铁笼，全副武装的军队之类的场景，可是他一个人，一个凡人！你瞧这就是蝙蝠侠，好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唯一的区别是planA和planB里到底哪一个能生效。就算都不能，他的planC从未失败过！”

克拉克终于发表完了他的长篇大论，他抬头期待的看着对面的两位女士。

“你没救了。”露易丝说。

“赞同。”戴安娜说。

“而且，你居然是个被虐狂！”露易丝补充道。

“附议。”戴安娜说。

“……我就知道我不该来！”克拉克恼羞成怒。

03

结束了一天的夜巡，克拉克满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即使是超人，也会有想要瘫在沙发上不想动的时刻。不过这时候他急需一个玛莎自制速冻三明治。克拉克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前看到了那个蝙蝠镖形状的冰箱贴。

好吧，事实上，那就是个蝙蝠镖。那是某一次蝙蝠侠被一些奇怪的黑云控制了，而超人对魔法一无所知，黑云的操控者甚至妄图夺走蝙蝠侠的身体，他们的确得逞了，情急之下超人只好给蝙蝠侠催眠——他完全不知道蝙蝠侠能不能接受到他的暗示，但是谢天谢地，那起效了，蝙蝠侠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把寄生在他身体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赶了出来。*而这个蝙蝠镖，超人是在离场时无意间发现的，他把它从废墟里捡起来，却无意间沾染了满手的血迹——然后超人意识到，那是蝙蝠侠自己的血，他用疼痛使自己清醒。

超人鬼使神差的留下了那个小小的蝙蝠镖，某一天又心血来潮把它做成了冰箱贴。

今天的超人有向蝙蝠侠告白吗？

没有。

但他有点别的收获。

一边吃着热好的三明治一边喝咖啡的克拉克盯着写到一半的稿子出神。

戴安娜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开始对这一次“攻略蝙蝠侠茶话会”做总结陈词。她对克拉克说，“在你睡在地里的那段时间里，我和蝙蝠侠的接触的确很多，也许有什么你想知道的问题而我也恰好知道，尽管发问吧，我很乐意在力所能及范围里帮你。毕竟，虽然超人和蝙蝠侠这个搭配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设想一下你们分别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倒更不可能了。”

“哦，不过别问我他的真实身份，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的答案也会是不知道。”戴安娜朝他笑笑。

“当然，我理解，个人空间。”克拉克立马接口道，“除那之外，我想知道……”就算超级大脑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一瞬间划过克拉克脑子的千百万个念头，但最终他说，“你知道蝙蝠侠的名字怎么来的吗？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类似于我的S代表着希望之类的？”

克拉克问完就后悔了，“我知道这是个蠢问题，你可以不用理我。”他垂头丧气的捏着手里的纸杯。

“不，这并不蠢，而我恰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戴安娜看了看克拉克，“据蝙蝠侠本人所说，在他年幼的时候他曾经被蝙蝠攻击过，所以他很害怕蝙蝠。而当他生出想要当义警的念头的时候，蝙蝠给了他灵感：如果那些恶人也能感受到这种恐惧，那么也许黑暗就能得到些许的遏制。”

“哇哦！”

要不是这音调太高，克拉克就要以为那是自己发出的惊叹了。

而露易丝比他激动得多，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唰唰唰的记了起来，“我爱死你了戴安娜，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我明白它暂时还不能见报，但是总有地方能用到的，我的职业素养不允许我放过这种素材，我一定得写下来，哦事实上就这几句我已经能写几万词了！”

“几万词的什么？”

“同人。”

“那是什么？你除了星球日报还在为别的刊物撰稿？”克拉克问。

“相信我克拉克，”露易丝停下笔，“这个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滴——新消息。”

提示音把克拉克从回忆拉回了现实。克拉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开屏幕。

“明天下午两点，哥谭大楼，布鲁斯韦恩的访谈归你了！作为昨天帮助的回报:)！不准拒绝，我和戴安娜已经有安排了。”

她居然真的这么干了！克拉克想。

好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安慰自己。

04

克拉克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半小时才等到他的采访对象。当分针又一次摇摇晃晃地指向十几时，布鲁斯韦恩终于推门而入。克拉克赶紧站起来迎接他，试图用自己的慌张掩盖等待带来的疲倦。
“非常抱歉，我迟到了很久，”韦恩总裁一边道歉一边不紧不慢地朝克拉克走来，“我知道我的任何理由听起来都是借口，所以让我换个方式表达我的歉意吧，这位……”总裁停在了他面前，伸出手。
“克拉克肯特，很荣幸见到你布鲁斯先生。”克拉克回握住他的手。
“没错……克拉克肯特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拉克总觉得这一瞬间对方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放开手后，布鲁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优雅地坐在了克拉克的对面的软沙发上，“肯特先生，我允许你问有关我的任何你想问的问题。”
哦，这种我就是宇宙中心的语气。克拉克忍不住皱了皱眉。
“非常感谢您的慷慨，但是星球日报并不是那种挖人秘密以博关注的媒体……”等等，克拉克忽然想到，布鲁斯韦恩是哥谭首富，他掌握了整个哥谭的经济，包括传媒行业，所以……说不定他也知道些蝙蝠侠不为人知的事？
“但是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克拉克话锋一转，他抬头，得到了对方一个“我就知道你会吃我这一套”的微笑，克拉克咳了咳，继续说，“我想问的是，您对蝙蝠侠有什么看法？”
“蝙蝠侠？”布鲁斯眯起眼睛，一副克拉克在浪费大好提问机会的表情，“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蝙蝠侠自称是歌谭市的义警，而韦恩先生您也是哥谭的市民。”
“义警？保护我安全的是我花费上亿的安保装置和团队，而不是某个戴着面具自称蝙蝠飞来飞去黑衣人。”
“但据我所知这位黑衣人上周还救了您的一位员工。”
“所以你是来质疑我的安保团队的吗？还是为那位员工打抱不平？”
“并不是，我……”
“既然不是，那么蝙蝠的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您方才还说我可以问任何我想问的问题！”克拉克据理力争。
“如果你真的有仔细听的话，我说的是，任何有关我的问题。”布鲁斯看着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自大、狂妄、毫无感恩之心。克拉克低下头，一边愤恨地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这几个词，一边用尽全力调整自己的表情。

待到重新抬头时，他又挂起了克拉克肯特式的“乡村男孩”微笑，他张口欲要问一早准备好的问题，然而布鲁斯打断了他——

“别看你的采访提纲了，克拉克，提些有趣的问题吧，那上面的问题跟你的西服一样无聊。”
我的西服怎么了？克拉克张了张嘴，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布鲁斯又一次打断了他，“比如你上周的那篇关于灵魂伴侣的专栏文章。”
……他居然看过那篇文章？

克拉克小小的吃了一惊，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他可不想让对面的自大狂接收到任何像是“你不过瞧几眼别人写的文章就能让作者受宠若惊”之类的信息。某一瞬间克拉克的好胜心占了上风，于是他说，“对，那篇文章。”
“其实由于篇幅的限制，还有很多内容我没有在那篇文章里一一写明。”他开始侃侃而谈，“譬如，就近三年的数据来看，虽然百分之三十拥有灵魂伴侣的人里只有百分之十三真正找到彼此并且在一起了，但是情况并不如想象的那么乐观——在剩下的百分之十七里有百分之一是尚未满十六周岁的，百分之七至今没有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百分之六既没有选择和灵魂伴侣在一起也没有发展别的恋爱关系。而选择了灵魂伴侣之外的人并且发展出稳定恋爱婚姻关系的，只有百分之三。”
“有趣的数据。”布鲁斯饶有兴趣地称赞道。
“是啊，某种意义上说，成功的拒绝了上帝安排的命运的，仅仅只有百分之三。而且这个数据还在逐年下降。”
“上帝安排的命运，这算是你对灵魂伴侣的评价么？”布鲁斯问。
“可以这么说……”

“有趣的定义，肯特先生不想为我解释一下吗？”

“但是韦恩先生，现在难道不是我采访你么？”
“有一个词叫抛砖引玉。”
克拉克噎住了。
最后他选择认栽——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不瞒您说，我从十岁那年就获得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句子，但它很模糊，而且直到现在它也没有变清晰。”克拉克扫了布鲁斯一眼，发现对方听得格外认真，“在我青春期的时候，有人非常羡慕我，他们说我一定会遇到真命爱人。然后？然后整个青春期都没有人向我表白。别误会，我不是在埋怨女孩子们看不上我，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大家太过于在意真命爱人的存在，而因此谋杀了本可能存在的别的可能性呢？”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但克拉克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我度过我的青春期之后，我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真命爱人。但那时候我已经不再被固定思维困住，我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灵魂伴侣不过是一种可能性，我不应该被它束缚。但是我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我的灵魂印记所处位置太显眼而我也没有刻意去遮蔽它，大多数女性在认识我几天之内就会发现它，然后她们就会安慰我，说那个句子迟早有一天会变清晰的。我笑着回答她们，对，我也这么想。但其实我早就厌倦了，厌倦这种毫无指望的期待，但我又做不到完完全全不在意。到了后来，这种期待已经有些变质了，它变成了一种……一种……”
“一种害怕。”
“对！”
克拉克惊喜又犹疑地看着接话的布鲁斯。
“你不介意你爱人是不是你的灵魂伴侣，但你却要担心你的爱人是否介意她不是你的灵魂伴侣。如果不是，它就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使得已经确定的恋情岌岌可危，使得尚未确定关系的恋人对彼此望而却步。”布鲁斯补充道。
“就是这样。”克拉克看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忘了记录——他已经全然忘了还在访谈之中。
布鲁斯没有就此打住——“而且这种害怕还有可能进一步升级，直至演变成对自己的自我否定——我真的已经确定对方是我的爱人了吗？如果我的灵魂伴侣出现，我真的可以保证在精神和身体上都不出轨吗？可是谁又能对未来打包票呢？到了最后，我们甚至要问自己，什么是爱，我究竟爱不爱对方，爱是否有程度，如果有，要到什么程度才能保证我面对众望所归的真命爱人也能毫不犹豫的说不呢？”
语毕，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克拉克也回望着他。
“您……您好像对此深有同感？”
“的确如此。”布鲁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彷佛刚才那个长篇大论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我的情况恰巧和肯特先生有些类似。”
“哦，这是我的荣幸。”克拉克咧了咧嘴——今天下午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不过，我已经遇到了那个把我从无尽的等待中拯救出来的人。就像你方才所说，即使现在那个真命爱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能毫不犹豫的说不。”
布鲁斯敛起了笑容，“这……这听起来很好。”

他的语气很严肃，因此更显真诚。

对，真诚，克拉克想起来了，露易丝就是用这个词形容他的。露易丝是对的——露易丝什么时候错过呢？
“是啊，我相信布鲁斯先生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的。”克拉克回以祝福。
“借您吉言。”

这一会，休息室忽然陷入了沉默。然而不过几秒，布鲁斯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已经到预计的采访时间了，我们也差不多该结束访谈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一会还有一个会议……”
“当然不会！慢走布鲁斯先生。”

克拉克从休息室走出来，他翻了翻自己的公文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空空如也，好在他有开录音笔。幸好，克拉克想，刚才布鲁斯说的那些话，我绝对要一字不漏的写出来，为韦恩集团的总裁正个名——他才不是那些娱乐版记者们口里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花花公子。
他走向电梯，却忽然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那一种。于是小记者匆忙的拐了个弯走向卫生间。几步的距离，一个不安的预感已经隐隐在他心中成型。
推开卫生间的们，把公文包放在流理台上，克拉克第一时间解开袖扣，撩起袖子——果不其然，那行字已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恐惧给予你勇气。

05

“恕我直言，克拉克，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
“对，没错，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拒绝自己的灵魂伴侣——还是在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灵魂伴侣的情况下！谢谢你又一次提醒我。”
克拉克很不解，从韦恩大厦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给露易丝挂了电话——虽然慌张但他更担心韦恩集团内部的监控设备具有录音功能——他本以为自己百分之百会得到露易丝的同情或者建议，可她听起来一点也不吃惊。
“有没有可能你只是弄错了？毕竟那可是布鲁斯韦恩！而且你都没看到他的印记。”
“不，不可能。虽然我的特殊体质让我对印记改变带来的疼痛不那么敏感，但我有超级记忆，我的记忆不会出错。我很确定就是采访那会我的手臂开始有些发痒，那感觉跟我第一次获得它的时候一模一样，它很容易被忽略但会持续好一会。而且那时候布鲁斯还……哦，天哪！”克拉克一声惊呼。
“怎么了克拉克？！发生什么了？！”电话另一头不明所以的露易丝焦急地询问。
“不，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握手那一刻我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当时没太在意……”克拉克的声音逐渐降了下去。
“哦……第一次身体接触……”露易丝帮他说出了他想法，“克拉克……看来你是真的遇到了你的灵魂伴侣。”
克拉克对这结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但是，那又如何呢？”须臾的沉默后，露易丝又说，“昨天你还在跟我和戴安娜吐槽暗恋蝙蝠侠的十万个烦恼然后煞有介事地咨询怎么向一个披着披风戴着面具的人告白，但现在你就开始因为拒绝灵魂伴侣而痛苦不堪了？我以为那不过是你追求蝙蝠侠伟业必经的一步。”
“是，你说的没错，我当然会拒绝他，但不是这种场合，这种形式！他是个很好的人，露易丝，你之前对他的评价是对的，是我先入为主了。正因如此我更应该好好的跟他解释这回事，我没有选择我的灵魂伴侣完全是我的问题，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莫名其妙的拒绝而受伤。”
“克拉克，这就是你。”
“……啥？”克拉克满脸疑惑，“我、我不懂，露易丝。”
“克拉克，我理解你总是尽力去拯救那些受难的人们，但听我一句忠告：不要去救那些不想去被拯救的人。布鲁斯韦恩如果当真如你所说也察觉到了印记的改变并且不赞同你的决定，如果灵魂伴侣这回事对他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就算被拒绝他也一定会找你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但他默许了你的糊涂，说明对于你的拒绝至少有一部分他是赞同的。你以为你在用你的真诚弥补错误，可实际上呢？你拒绝了你的灵魂伴侣一次，然后你还要拒绝他第二次吗？”
“……”克拉克沉默良久。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他小心翼翼的问。
“问问你的心吧，克拉克，你到底有多爱歌谭骑士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句话愈发清晰了——恐惧给予你勇气。这句话不也挺适合蝙蝠侠的嘛，联想到戴安娜描述的蝙蝠侠起源。
恐惧给予你勇气，克拉克又默念了一遍，而爱所需的不过是勇气而已，他在心里擅自补充道。
“露易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克拉克笑了起来。

06

瞭望塔，正义联盟大厅。

“你是说蝙蝠侠请假一个星期？！”超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额前的一缕卷毛随着漂浮的身体左右晃动。
“是的，我知道这很不常见，以前就算受了很重的伤我也从没见他请假过，我很好奇这一次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巴里艾伦并不觉得超人的语气吃惊到可疑——事实上此刻超人的反应也是联盟里其他所有人知道蝙蝠侠请假时的反应。
“但他近期的夜巡明明一如往常！”
“是的，所以这就更说不通了，”闪电侠在正义联盟大厅内铺满显示屏的不同操控台前来回移动着，即使是超人也费了一番功夫来跟上他。“他不可能是因为受了很重的伤才请假，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情况，他不可能完全不向联盟发求助信号——至少会向你发的。所以排除这种可能性，天呐蝙蝠侠居然因为工伤以外的事情请假？！要知道我简直无法想象请假跟蝙蝠侠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它显然跟工作狂更搭……”

超人没再听他碎碎念。

他只听到“至少会向你求助”那，就忍不住转身冲出瞭望塔飞向了哥谭。

五个小时后。

露易丝从奶茶店里走出来，他把黑咖啡递给克拉克，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抱歉，”克拉克没有说谢谢，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我好像又打扰你和戴安娜的约会了。”

“并没有，”露易丝道，“她出任务去了，在遥远的西海岸。”

克拉克想起来，今天的值班表上似乎的确写了神奇女侠的名字——本来应该是蝙蝠侠的。

“你说蝙蝠侠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戴安娜没跟我说这事。”

“不能算不见了，他只是请假了。”

露易丝给了他一个“excuse me”的表情。

“但是蝙蝠侠从不请假！”克拉克解释道。

“人人都会有第一次请假的经历，克拉克。别告诉我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聊蝙蝠侠到底该不该请假。”

“好吧，其实是，我找不到他，我很焦急……之前我想要告诉他我的想法，然后我去了瞭望塔，但是蝙蝠侠不在那里。闪电侠说蝙蝠侠即使受伤也不会请假，所以他可能受了严重到不能出门的伤。但是监控显示他的夜巡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我觉得蝙蝠侠遇到了一些困扰，可能不是受伤的问题，但是比受伤更严重，否则他不可能请假——他甚至缺席了哥谭日常夜巡！”

“听起来好像确实挺严重……所以，你想要向他伸出超人的援助之手？”

“是，我想要找到他，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压根不知道他是谁！他的真实身份，我是说。我的确有超级听力，但我甚至从没听过蝙蝠侠的真实声音！而且他连心跳频率都能控制，所以监听那个也不管用……但他肯定知道我是谁！蝙蝠侠无所不知。额，别这幅表情看着我，在联盟里这句话可是公认的真理。总之，蝙蝠侠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工作、我的爱好，甚至就算他知道我爱喝的咖啡牌子我都不会惊讶。但对于他？我一无所知。”

露易丝拍了拍他的肩。

“爱情并不是知道对方的一切，克拉克，爱情是了解真实的他。”

克拉克因为这句话振奋了不少，他笑了一下，但那笑消失的很快——克拉克还是没法打消那些顾虑：“我明白这个道理，露易丝，”他低下头去玩弄已经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可是，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甚至用超级速度写了几十篇告白场景模拟，这事却又让我迟疑了……也许在更多的了解他之前，我不该那么冲动。”

露易丝点点头，“有点道理，就像人们常说的，告白不应该是发起冲锋的鼓声，而应该是宣布胜利的号角。”

“就是这样。”克拉克说。

可是怎样才能更多的了解哥谭的黑暗骑士的另一面呢？

如果蝙蝠侠想要隐瞒一件事，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发现他的秘密吗？

克拉克没有继续追问露易丝。

有些问题，他只能自己找答案。

在连续几天寻觅蝙蝠侠真身无果后，克拉克回到了堪萨斯。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来，可能人们所谓的乡愁，只不过是本能上对最熟悉最无害的环境的依赖和倦念。克拉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敲自己家的大门了。

“马上就来！”

他听到熟悉的玛莎的声音，他听到玛莎匆促地交代乔纳森注意好炉子上的晚餐，然后他听到玛莎的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门开了——“哦克拉克！”

克拉克的行李箱掉在了地上。

他伸开两个胳膊，给了玛莎一个大大的拥抱。

肯特一家三口围绕在小餐桌上，乔纳森还在说星球日报的股票又在跌价，然后他询问克拉克知不知道这事。克拉克知道，但是仅限于知道而已，他惊讶的发现他对自己公司的运转情况还比不上他的父亲。

玛莎笑了起来，“别为难克拉克了乔纳森，你明知道他对那些不感兴趣。”

乔纳森说，“好吧好吧，总要维护一下远道而来的儿子的面子。”

然后他们三个都笑开了。

“克拉克，你回来得很突然。”玛莎说。

“额……我只是很想念你们。”

“你们是指苹果派们？”乔纳森一边问一边走向烤箱。

“被你发现了。”克拉克回答。玛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叮咚——新消息。”

克拉克放下刚刚拿起的刀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听说布鲁斯韦恩是你的灵魂伴侣？——戴安娜。

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露易丝给你的？——克拉克。

“克拉克，如果你真的想我们了，那你就应该放下手机。肯特家的晚餐桌不太欢迎这个。”乔纳森盯着克拉克不停震动的手机，带着真诚的微笑说。
“抱歉，我不会再看它了。”克拉克关掉了提示音，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他们愉快的吃完了晚餐。玛莎站起身来收盘子，克拉克也跟着抢在她之前把吃剩的苹果派端了起来，“让我来吧。”他说。
“一个男孩想要像他的母亲证明他是个男人，是个绅士。”玛莎调笑地看着克拉克，又给了乔纳森一个你瞧瞧的眼神，“我必须得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我们得一起，以防你把盘子摔了。”
“你知道我不会，就算我会我也能在它们落地之前接住。”
“所以男孩证明完自己是绅士之后又要开始展示自己的超能力了？”
“玛莎！”
“哈哈哈。来吧克拉克，别忘了拿你自己的盘子。”

在洗完最后一个盘子的时候，克拉克的手机又响了。哦，戴安娜！克拉克差点就把这位亚马逊公主忘了，毕竟和玛莎聊天的时候他很难想着别的女人。克拉克匆忙地从口袋掏出手机，发现戴安娜发了好几条信息。
克拉克，也许你确实对灵魂伴侣的判断确实没有错，但是你得看看这个。——戴安娜
克拉克点开了附件图片。
那是一张男人的左手臂的图片，有点模糊，手腕处还有些类似血迹之类的东西，但克拉克看得出来小手臂正中那一行黑色印记是灵魂伴侣的句子。
你看得清吗？——戴安娜
并不能，克拉克在心里回复她，然后点开下一条。
我不太懂你的母星文字，但如果我没判断错，这是一句氪星文。——戴安娜
——什么？！
克拉克迅速点开下一条。
对不起我太惊讶了，我忘了告诉你这是蝙蝠侠，刚才西海岸的那个海怪自爆的时候他闪躲得不是太及时。——戴安娜
“我、的、天、呐。”
“发生什么了克拉克？”玛莎把盘子放进消毒柜，擦了擦手，转个背来问他。
“我……我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无比巨大的错误。”
玛莎看着他，“我知道你可不是因为想念我和乔纳森才回来。”
克拉克想要解释，玛莎却在他开口之前换了话题，“克拉克，”她的语气很严肃，“我为肯特们做了很多年家务——当然并不是因为你父亲不乐意做，但他实在不擅长，我也无法忍受他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而在和那些污渍作斗争的时候，我曾经也用过很多在宣传词里号称自己去污能力多么多么强力的产品，但后来我发现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污渍是难以去除的，清水完全可以应付大部分你以为会难以处理的污渍——只要你在它们被制造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着手解决它。”玛莎朝他眨了眨眼，“克拉克，花枝堪折直须折。”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然后回了她一个真诚的拥抱——比他刚到家门时那个还要真诚。
这就是我的玛莎，克拉克闻着玛莎发间熟悉的气味想，她什么都不问你，那是因为她早就看透了一切。
然后他转个背，毫不迟疑地飞向哥谭。

07

克拉克在他曾经完全没有想过的地方见到了蝙蝠侠。
“你不该呆在这，”他想了很多开场白，但是看到躺在带着韦恩商标的大床上但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断气的布鲁斯时，他忍不住这么说了，“你得去医院，正规的那种，我可以背你去，我保证途中不会伤到你。”
“所以……”布鲁斯说得很慢，他没法说的更快了，“你是来指责我的医生不够专业的？”
虚弱的蝙蝠侠依旧可以有暴躁的脾气。
“肯特先生，请允许我说一句，布鲁斯少爷的身份并不适合出现在医院，这么重的伤势很难向媒体解释。”一个略显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在克拉克的身后响起。
“……哦，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克拉克皱了皱眉——他的双重身份从来没给他带来类似的困扰。
躺在床上的蝙蝠侠给了他一个我原谅你的眼神，然后他说，“解释一下你的花。”
“哦，对，花。”克拉克这才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他转身朝阿尔弗雷德歉意的笑笑，“如果我能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肯特先生。”
阿尔弗雷德离开房间，带上了门。

“布鲁斯韦恩，或者……B。”
“我一点都不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是来解释这个的，省省吧。”布鲁斯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盯着床头pad里的联盟战损报告。
“不，不是，我是来为了我之前鲁莽的举动道歉的。”

布鲁斯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那时候说的那个人，天呐布鲁斯那就是你，我，我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但是……我很高兴，真的。当然我无意拿灵魂伴侣这事绑架你，但是布鲁斯，事实证明，不论你是不是我的灵魂伴侣，我都一样会……爱上你。”
克拉克拿出他的花，插在了布鲁斯床头的花瓶里。
玫瑰。
即使换了别的名字，玫瑰也依然芳香。
布鲁斯知道他意在于此。
他笑了笑，开口道，“你说你不会拿灵魂伴侣这事绑架我？”
克拉克点点头。
“这很好，”布鲁斯说，“因为我也不会拿它绑架你。”
克拉克愣住了。
一朵还未被插进瓶里的玫瑰掉在了地上。

-TBC

*取材自世界最佳搭档 288

*碎碎念：其实本来想写到这就直接HE完结的，但是我觉得布鲁斯就这样接受克拉克有点不太合理> <所以想着下篇再写后续，用老爷的视角写，大概是老爷改变了对大超的态度于是倒追大超之类的23333

如果我没有难产、没灵感、写不出来、没时间……的话，下是会有的，是会有的……